“这不是很清楚了么?这就是纪律跟人情的矛盾,这就是纪律为什么不合理的原因,这就是纪律对于人们的高尚行为的一种束缚。因为这样,所以人们经常说,共产党员都没有感情。”李为淑鼓足了勇气,但仍然是腼腼腆腆地驳他道:“你又胡说什么了?你少说两句吧,你哪里知道纪律的伟大处!要是人们都像你这样子毫无纪律,那革命怎么搞得成功呢?每个人都各行其是,那么中国还不是一盘散沙?”周炳只用严厉的眼光望着他的学生张纪文,没有做声。
大家走了以后,杨承荣却单独转回来,口称要找他的手套。手套找着了以后,他顺便跟周炳约好星期天早上到胡杏那里去,他准备仔细地给他检査一下子胳膊。后来他又匆匆告诉周炳,自从他去了前方,这一年多来何守礼的情绪很不正常。因为那天没有时间详谈了;就约好以后有时间再仔细地谈一谈。周炳望着他那张平时谈笑风生的孩儿脸,看见他露出一种极不愉快的神气,也就不好再追问,只是满腹狐疑地点点头。这整个下午,周炳一直在捉摸着何守礼的问题。他完全弄不清楚何守礼为什么会闹情绪,他决定明天早上去曹店区一乡看看何守礼,跟她仔细地谈一谈心。没想到快吃晚饭的时候,周炳听见窑洞外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大声叫嚷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