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在绞圈房里居住近40年,不仅非常熟悉这种特色古建筑,还同它建有深厚的感情。说熟悉,是说我知道这种房子的形制、结构、特点和施工方法,尤其是叫得出每间房子和各种构件的名称,自然也熟悉各家情况。说感情,自幼年、少年、青年直至进入中年,我都是在绞圈房里度过的。这里发生过的大事小情、客堂里的迎来送往,还有堂名匾的擘窠大字。仪门头上的精美砖刻,还有自己为追求理想而努力其中的点点滴滴,都深深地嵌在我脑海了。
1957年上半年,家里发生了件大事,也是件喜事。正在七宝中学读高三准备高考的大哥,出人意料地在《儿童时代》上发表了一篇小说。这在当年,不仅是乡下学校绝无仅有的事,就是在乡村老宅也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,故而引起轰动,立刻传遍了四里八乡。让人啧啧称奇的是,大哥不久又连着发表了一篇小说。不知是不是家族基因的缘故,我也是语文课成绩最好,作文更是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宣读。遗憾的是,在初中二年级时,正值中年的父亲因病故世,我也因家贫只能辍学。一切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