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桑宁没好气地假笑一声。
要怎么说呢,那马的药就是裴彻下的,她清楚得很。
也许是他良知未泯,事到临头来救人了。
可到底也是因他而起,沈桑宁不可能会感激他。
只是裴彻的眼神实在有些奇怪。
大概是被河水脏污所染,眼眸和眼眶都红透了,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。
怪渗人的。
他忽地起身,似要朝她而来。
不及思考,眼前赫然一红,绯红色的衣袂,腰间挂着三品才有的小鱼袋,银光闪闪的。
沈桑宁茫然抬头时,裴如衍已经蹲在她面前。
他又升官了?
哦,还没。
裴如衍官服上的图案没变,这三品的鱼袋恐怕只能算一种奖励和荣耀。
他眼底的惊惶还没彻底散去,手掌摸摸她的脸颊。
仿佛是在确认她的温度。
沈桑宁抿嘴,“我没事,也没落水。”
她思忖着,又补充一句,“裴彻倒是落水了。”
裴如衍面上紧张散去,只回过头瞧裴彻一眼,见其没有性命之忧,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她身上。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他尾调发颤。
此时,公府的护卫和陈书才追赶上来,守在一旁。
谢玄调笑道:“世子竟穿着官袍就在大街上乱跑,果真是爱妻如命,就是不知明日,会不会有言官参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