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边这样说着,一边用两只胳膊搂住军官的脖子,边抽泣边笑吟吟地、低三下四地仰望着他,酥胸蹭着他的呢子上衣和粗糙的刺绣。她那半裸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着。队长如痴如醉,把火热的嘴唇贴在那漂亮的褐色粉肩上。姑娘两眼迷迷糊糊地望着天花板,身子后仰,被吻得心跳加快,颤抖不已。
忽然,她在弗比斯的头顶上方看见了另一个脑袋,是一张铁青的面孔,抽搐着,露出魔鬼般的目光。面孔旁,有只手握着一把匕首。那是神父的面孔和手。他已弄破了门,进来了。弗比斯看不见他。姑娘在这可怕的景象面前惊呆了,动弹不得,说不出话来,仿佛一只鸽子偶一抬头,发现白尾海雕正瞪着双眼往它的窠里窥探。
她甚至都喊不出声来,只见那匕首刺在弗比斯的身上,血淋淋地又拔了出来。
她昏了过去。
当她两眼闭上的当儿,当她正要不省人事的当儿,只觉得嘴唇上被火灼了一下——那是一个比刽子手的红烙铁更加烫的亲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