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空旷的故道两岸,这众多的村庄呈点状,星罗棋布。村与村之间,或相距三五里,或相距七八里,中间有土路相通,野地相连,依稀可见上古时代的部落遗迹。一眼看上去,既具有粗犷的力感和原始的美,又隐隐有一种束缚和封闭的感觉。
旧时,一些大的寨堡,都有几丈高的寨墙,全是用土堆起来的,一层层覆土,一层层行夯,很结实。墙上垒着凹字形的垛口,不垒垛口的部分,宽可以跑马。墙外是两三丈阔的寨河,也有两三人深,四门外安放吊桥,寨里角四个冲天炮楼,站在里面能看十几里远。有的寨堡很讲究,大寨里边还有小寨。古城堡一样,壁垒森严。兵荒马乱的年月,周围小庄上的人都能来寨堡里避难,当然也有共同建寨和守寨的义务。一旦遇上土匪和乱兵骚扰,寨子里几十条枪拉出来,十几门大抬杆儿装上“硬料”,架在寨墙上,精壮儿郎们手持大刀,长矛、三节棍,埋伏在垛口里沿,悄悄观察着寨外的动静。那些骚扰者兵临城下,主要是为了要些东西,但并不那么容易。墙上墙下,三句话不投机,乱枪打下去,大抬杆儿点燃火捻,连声炮响:“轰——通!”“轰——通!”出来的尽是些砸碎的生铁犁铧头,喷在头上很不受用。乱兵土匪武力打不下来,只好躲远了大骂一阵:“我操你八辈子祖宗!”寨上的人于是回敬:“我操你九辈子老先人!”总不让对方讨到便宜。这是对外。